雲女say sorry

蝴蝶能飞过沧海吗?

世界的尽头

晚修的产物
@鹧鸪 送给昏线的礼物。

一篇无聊的没有情感的东西
感谢观看★

 他眯着眼睛躺在草坪上,阳光不很刺眼,但对于他这样终日待在严寒地带的人,这点光热也足够享用好久。
 昨日的这里还是血流成河的,拂过的风都不可避免地夹杂着腥臭,比腐尸更令人难受的气味,填满了整个空间。
 而今天,阳光也分外的令人愉悦,静下心还能听见远处回响过来的蝉鸣。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颗星球也有四季,或许是有的,可谁还有心思顾得它是春分夏至?
 从腥红到明亮,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。
 而他,是这个大赛的胜利者。
 远处而来的飞鸟,夏日点点的斑斓,温度相宜的阳光,涓涓细流的溪水,似乎都是为他的胜利谱写的赞美诗。就像是在天堂里,安琪拉扇动着纯白的翅膀把圣经唱给悲惨的人听。
 但他把这比画面更令人痴迷的诗歌,送给另外一个人。而这首赞美诗,也念成了悼词。
 零零碎碎的片段在空暇时间凑成了整,他只记得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那颗冰冷的心脏。就像完成使命一样,刺破了那颗不应该跳动的心脏。
 “你为什么不躲?”他觉得参加了这么久的比赛,见过了数不胜数的死别,那抑制住了的眼泪,在顷刻间如山洪暴发地宣泄。
 “我为什么……躲?”他问得决绝,听起来不像是质问,反倒是肯定。
 “你明明能躲得!你明明躲得开!为什么不躲!”他没有什么胜利者的姿态可言,仿佛只是一个不被他人承认的演出小丑,疯狂地询问失败的理由。
 是的,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,他从降落到这个星球,进入了这个赛场,就注定失败,他注定要来,注定要爱,注定要握着刀,推入所爱之人的胸膛,然后怀着愧疚,悔恨,罪恶,孤独,承受创世神赋予的权力,最终冷漠地观望着无知的人,玩着他输过的游戏。
 一切都是注定的。
 “我躲了…死的就是你……”他的金眸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烈,赤焰山上蹿起丝丝迸裂开的火花,都是新生的欲望。他靠在了他的胸膛,他的心跳才是真正有温度的,而自己,只是为了维持人的形态,装着一颗假意跳动的心脏。
 他没有承认自己输了,他太骄傲。
 但他明白自己输了,输得心甘情愿,输得干净利落,山口处随时要喷涌的赤色岩浆,会把他存在过的痕迹如灰一般抹去。
 “是不是…你死后,还会有很多个你?”他把唇咬得出血,只为掩住那一针便可挑破的啜泣。
 “是啊。”他仰起头,“直到跪着的人…是别人,我就会永生……”他不能再说话了,血再也通不上那颗将要冷却的心脏,他张了张嘴,却吐不出一个音节。
 他死了。
 曾经辉煌的他,处于顶端的他,不可一世的他,嚣张跋扈的他,最后的最后,都要回到开始的地方。他生在肥沃的黑土壤中,却被以血浇灌,他是最耀眼的金玫瑰,却绽开在战场。怪只怪他生不逢时,偏偏是被寄予厚望的王,他没有自由身,就连生命都是伪造的。
 但他就是王,圣空星的王。
 他这短暂又漫长的一生,还没有学会爱,却爱上了一个人。他不懂爱,不明爱,顶着纠缠的名义来展示他旺盛的爱。他的火要撞进那人的冰中,待到融成水滴,汇入江河,就能同世人一样,无畏又狂妄地爱着。
 他来不及,来不及对世人宣告,他还没有学会爱,却爱上了一个人。
 握着刀的手松开了。
 他不再抑制自己,任由这山洪把堤坝冲垮。他跪了下来,像孩童般无助地、失声地哭。眼泪的味道已是久远的回忆,今又再尝,熟悉又陌生,冰凉又炽热。他跪下了,他跪下了,他的王,同圣空星以前供奉的王,将得以永生。
 在这荒凉的世界,根本没有情感可言。初来之时,微风不燥,阳光正好,连青草红花,也像计算过一样整齐有序。后来,这巨大的调色盘,便被尸首搅得一塌糊涂,一片混沌。
 这个世界啊,不过是神使设好的一盘棋局,胜负已分,也无趣再继续下了,扬手一推,又是伊始。
 而属于他的棋局已经结束,他将带着他的王棋走向世界的尽头,不复从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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